酒坊的老板跑了,被一个喝醉了的酒鬼吓跑的。
将军的马丢了,小小的落翎岗还有人敢偷将军的马?听说宋将军大发雷霆,把将军府所有的人,连丫鬟厨子都没留全都赶出来找马了。
这马还能找着吗?
落翎岗大街小巷所有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,据说还有几个好事者竟然拿这件事押上了赌注,听说还是一比三,赌能找回来的赢了三倍。
宋小头很无奈,一个人在街里转了几圈,连根马毛都没找到。转来转去转到了沈家医馆,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青石上,捶起了大腿。
“将军,听说你的马丢了?”沈方鹤走了出来,递上了一杯茶。
“是的。”将军垂下了头,样子很是难过。
“将军莫急,也许是马儿自己挣脱缰绳跑的,说不定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。”
宋小头苦笑着说道:“先生别安慰我了,如果丢了钱我都不会心疼。偏偏这马……”
沈方鹤能看出将军对马的感情,放下活计坐在了将军的身边安慰道:“别难过了将军,马儿一定会回来的。”
宋小头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沈方鹤道:“先生怎地这般肯定?难道……?”
宋小头没有说下去,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,难道你知道马的下落?
沈方鹤讪讪地一笑:“我也是瞎猜的。”
宋小头站起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:“希望先生的猜测能实现!”
宋小头说完离开了沈家医馆,一步一摇地走上了回家的路,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沈方鹤突然感到他老了,一个名震一时的将军竟然如一个乡野老者一般的多愁善感。
“你放心,你的马一定会回来的!”沈方鹤对着大手将军的背影说了一句。
严讌儿来了。
在将军府丢马的第七天严讌儿来了,而且是骑着大手将军那匹宝马来的。
将军的马怎么到了严讌儿手里?有人做出了合理的解释,这个人就是酒坊的老板侯六。
侯六说那晚沈方鹤砸了他的酒坊,把他吓得着实不轻,在黑夜里跑到了落翎岗外的田野里,正在荒野中漫无目的的溜达着发现了将军的马。可能是将军府上的下人没把马拴好,马挣脱了缰绳跑了出来。
侯六想想回去怕挨沈郎中一顿揍,不如趁机回老家一趟,过几日再回来,于是骑上将军的马回了趟老家。
在从老家回落翎岗的路上碰到了严讌儿,严讌儿见侯六的马好就想跟侯六买马,侯六说起了马是将军府的,要买也得跟将军府买,就这样严讌儿骑着将军的马跟侯六一起来到了落翎岗,一起去将军府见到了大手将军。
“你要买我的马?”
将军虎视眈眈地望着严讌儿,仿佛马就是他的生命,任何人都动不得!
“将军,我可以出个大价钱。”严讌儿脸上陪着笑。
将军怒了:“你的钱有我的脑袋大吗?”
严讌儿暗暗比较了一下道:“没有。”
“那就好了,所以我的脑袋很重要,马不卖!”
侯六听不懂了,马跟脑袋大小有什么关系?
严讌儿似乎能听懂,见将军不肯卖马,嘴上也没有强求,脸上还带着笑,小手指挑起了系在腰间的丝绦,丝绦上拴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玉牌。
将军的眼睛看得直了,好半晌才扭过头来看着楚中原,那脸色仿佛是家中死了人一样。
“这位夫人,”楚中原笑着道:“我们将军的意思是这马是绝对不能卖的,但夫人若是喜欢我们将军是可以送的。”
“送?怎么送?”
楚中原脸上的肌肉快笑僵了:“就是赠送!无偿赠送!”
严讌儿笑了:“看看,我就说将军是不会拒绝一个女人的,尤其是像我这么好看的女人。”
严讌儿谢过了宋小头,骑上马走出了将军府。将军府里的宋小头将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破口大骂,一旁的侯六惊呆了,从没见过天下间有这样傻的人,不愿卖只愿意送,自己做了人情马上又后悔了。
这人呐!
侯六摇着头要走,将军叫住了他,吩咐楚中原道:“给他几两银子,不管怎么说那马是他找回来的。”
提起了马将军又难过起来,坐在地上长吁短叹愁眉不展,侯六忙接过楚中原递过来的银子赶紧溜出了将军府。
严讌儿是黄昏到的梅园,一身雪白的马身上坐着穿着一身白衣的严讌儿,让园门口好多客人都看直了眼。
正是春来踏青之时,游园多是达官贵人富家小姐,虽有那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的美貌女子,可怎比得上鲜衣怒马英姿飒爽的严讌儿,马踏进梅园的那一刻连七伯都看直了眼。
“小姐,这马是将军府的。”七伯凑近梅童低语道。
梅童冲他眨了眨眼,扭着腰肢走了出去,冲严讌儿招呼道:“姐姐这是从哪里来呀?快下马歇歇脚,七伯,快准备最好的房间。”
严讌儿翻身下了马,打量了一番梅童,说道:“你就是这梅园的主人?”
“正是。”梅童笑着应道。
严讌儿手指捻着腰间的丝绦,那玉牌不停的在空中翻滚:“我是来落翎岗办事的,可能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日子,给我个最好的房间,银子少不了给你。”
严讌儿说着一抖手抛给了梅童一锭银子,怕是有个几十两,梅童脸上乐开了花,大声张罗着:“七伯,让翠儿带姐姐去画眉轩,让小五子侍候好姐姐的马,吩咐厨房晚上好酒好菜。”
严讌儿去了画眉轩,门房旁边人影一晃,萧雁同从暗处走了出来。
“老板娘,这人是谁?出手好阔气!”
梅童咯咯笑道:“我哪知道她是谁呀!我们生意就喜欢这样的客人。”
萧雁同眉头一皱,突然觉得眼前的梅童像是换了个人一样,以前的风雅在钱财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,此刻的梅童跟唯利是图的生意人没半分区别。
“她的马也是匹好马!”
“唉!不就是一匹马吗!有什么好与不好的,能骑不就行了。”
萧雁同道:“老板娘你可能不知道,这匹马若是卖了可是能买下你这梅园的。”
梅童端着茶碗正在喝茶,听萧雁同如此一说,惊得茶碗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。
“什么马这是值钱?”
“雪里风!”
“雪里风?”梅童问道:“雪里风是什么风?”
萧雁同笑了:“老板娘,你有所不知,这雪里风是那匹马的名字。”
“马叫雪里风?”梅童轻嗤道:“这主人也不会给马取名字,叫什么雪里风,叫小白龙多好!”
“哈哈!老板娘是不知道这马的主人的名字,更是有趣!”
“什么名字?”
萧雁同脸色一正,一字一句地道:“宋、小、头。”
正在收拾茶碗碎片的七伯身体轻轻一震,随后抬起头来笑道:“一个姑娘家取了个这名字,真有趣!”
“不,”萧雁同道:“那女子不是这马的主人。”
“哦。”
七伯轻轻哦了一声,跟梅童都没追问下去,显然不想知道马的主人是谁。可萧雁同非让他们知道,说出了那人的名字:“这个宋小头还有个外号,叫大手将军。”
梅童再也不能装糊涂了:“你说这马是宋将军的?”
“对。”
“捕头怎么晓得?”
“因为这马是皇上御赐之物,天下就此一匹。”
“噢!”梅童仿佛明白了:“原来这宋将军真的是朝中的官员,我还以为是西贝货呢!”
梅童说完捂着嘴乐了,衣袖翻起漏出藕一样的粉臂。
梅童皱了皱了皱眉头,疑惑不解地道:“这马是皇上御赐之物,为何到了这女子之手?莫非这女子跟宋小头是亲戚?”
七伯插道:“很有可能,两人的长像还真有几分相似。”
梅童扭过脸去忍住了笑,身子憋得瑟瑟发抖。
萧雁同皱起了眉头,心中暗道:“这老儿是不是眼睛不好,怎么看出的这两个人的相像之处。”
这时,又来了两拨住店之人,梅童跟七伯都忙碌了起来,把萧雁同扔在了一边。
萧雁同看了看快要落下去的夕阳,信步出了门向落翎岗走去。
可能是没有病人登门,医馆的门虚掩着。萧雁同敲了几声屋里没有回音。
“人去哪了?”
萧雁同推了出来,看了看四周,天蒙蒙黑了,街上的人也少了,这时候去哪儿了,出去怎么没锁门呢?
“先生,沈先生。”
萧雁同又叫了几声,猛然身后有人应道:“来了,在这里呢。”
萧雁同回过头,看见沈方鹤正从井里爬了上来。萧雁同吓了一跳:“先生这是?”
“萧捕头,”沈方鹤笑道:“捕头别怕,这是一眼枯井,井底没有水,我在井底种了一点药。”
药材种到井底?没听说过。
“这药是边外传过来的,怕见阳光,只能种在阴暗之处,刚好这眼枯井下面还有点地方,正好种此药。”
萧雁同赞叹道:“先生当真博学,佩服佩服!”
沈方鹤笑道:“上哪山砍哪柴,学一门就要精一门,就像做捕头一样,放眼天下有几人能比得上你萧捕头。”
奉承的话还是有人愿意听的,萧雁同哈哈大笑:“好,先生说的对,做事就该讲究一个认真。先生可说是我萧某的知音呢,走,喝酒去!”
“好!”沈方鹤也道:“喝酒去,老乌龟酒馆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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